“此事虽只是将军私事,但万分重要,快去。”卫兵催促。
将军来沧州三年,一直不近女色。
铁树开花第一遭,还不把这少女宠成宝贝?
将军中意这个陌生少女,而顾帅却在节院之中为将军养了一群小娘子,两厢遇到,还不得天雷勾动地火?
眼看着少女一步步进入后院深处,再不通报,出了事谁都不好交代!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这是小荷头一次进入节院,出乎小荷意料的是——
从前堂堂三州节度使的府邸,竟比不上青州太守府。
甚至连韦府都比不上。
亭台楼阁、绿竹猗猗,蜿蜒曲折的尽头,是一方活水、几许湖石。
有山有水、有花有树,毫无半点刻意的卖弄,亦或是故意的铺张,更多的……是一种务实的质朴之感。
只是……小荷留意到一件事。
这些花草绿植,明明时常打理的样子,却显得完全不茂盛,似乎打理的方式不怎么对。
小荷走着走着,忽而听到一阵抽噎之声。
她走到小石子路拐角处,看到一座红院墙,那声音正是出自院墙旁边的灌木丛中。
一个小姑娘正蹲在那处,小心翼翼地细细抽噎。
“姑娘,你哭什么?”小荷走过去,好奇问道。
“你穿这么好看,这灌木丛脏得很,弄脏了衣裙多可惜。”
小荷一眼就看出,这姑娘穿着颇为不凡,应是精心打扮过的。
小姑娘一抬起脸,她的妆都花了,露出小花猫一般小脸蛋。
小荷不禁感叹,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啊……
“好看有什么用,将军又看不到……”小姑娘难过得嘤嘤哭泣,“她们不带我去跳舞……嫌弃我胖……”
“你们是——”小荷也顺势蹲了下来。
“我们是将军的侍妾。”小姑娘抽抽搭搭。
小姑娘哭起来跟小兔子一样,这种感觉和家里的徐阿香很像。
侍妾!!!
小荷瞳孔地震,她以为自己证实了这个词之后,会哭、会闹、会崩溃。
可看着眼前小姑娘,她只是抽出巾帕,温柔地揩干净小姑娘脸上花了的妆。
她也没想到,有一天会这样安慰“情敌”。
揩干净之后,她才发现这小姑娘确实很小,满脸都是嫩嫩的婴儿肥,当真不算很胖,但就是很可爱。
这一瞬间,她脑子里冒出的居然是——“陛下是禽兽么?”
这才刚刚及笄,十五岁的样子吧。
“你们有多少人?”小荷又问。
“二十五人。”小姑娘道。
乖乖,小荷算了一下,一人一天的话,一个月陛下还有五天的休息时间。
“哇……”也不知是戳到小姑娘哪根神经了,她又哇哇大哭起来,“她们做了个侍寝排表!”
“以何雨眠为首,她自己独占了三天,给两个亲信一人排了两天,其他巴结她的人一人一天。”
“我一天都没有,我一天都没有哇!!!”
说着,她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小信笺,塞到小荷手上,“你看看,你看看!”
小荷也不知处于什么心情,满眼复杂地看了一下。
她也没有想到,有一天居然会亲自去看自家男人的侍寝排班表,排得比夏月做的胭脂铺利润统筹表都严谨。
其实一个月排不到一天的,不止眼前这个小姑娘;
只是其他人都是一年有一个月排不到,她是每个月都排不到而已。
“好惨哦。”小荷感叹道。
“对吧,我好惨。”小姑娘抬起头,以为自己遇到了知己。
“我是说将军好惨,竟然连一天休息时间都不给。”小荷啧啧,虽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,但他还是开始心疼起了陛下的肾。
小姑娘眼睛大大地望着她,有些不明白:“将军英明神武,不需要休息。”
小荷揉了揉额头,她突然发现,一直被人当神一样仰望,也挺累的。
在青州太守府的这段时间,她亲眼看着他一日只睡一个时辰,把自己当成了永不会停转的陀螺。
她还以为他热爱政务呢,没想到原因还可能是如果不在政事上拉磨,就有可能到后院来拉磨。
都一样惨。
“她们这些人,侍寝过没有?”小荷稳了稳气息,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。
小荷面色不显,实则手里捏着的木盒子已经快承受不住她的力道了。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小姑娘红着眼睛,“还没来得及……”
“我们进院子的时候,将军刚好出去打仗了……”
小荷松了一口气,“去打青州了对吧?”
“嗯。”小姑娘重重点头。
小姑娘这才发现不对,紧盯着眼前这位美丽女子的脸庞,可能比自己要大一点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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